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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明

LIU YAMING
刘亚明

【专访】刘亚明:以信仰般虔诚的态度铸造油画四部曲史诗巨制

2014-11-13 22:22:55 来源:雅昌艺术网专稿 作者: 裴刚 

刘亚明

“为画这张大画,我重新建了一栋房子。当时只想着紧挨着过去的工作室的院落挖一个坑盖一个盖子就好了。但当这个坑挖到9米深的时候,看到我的原建筑悬到空中,房子的地基露了出来,还天天下着暴雨往坑里灌水,土不停地往下塌的时候,人就要崩溃了。不仅这个房子建不成,原来的这个房子也都要塌掉了。”刘亚明的朋友王康说他是“蛮子”!

刘亚明为了画这幅12米高的油画《苍穹之眼》,费尽心力。即便如此,也仅仅是刘亚明鸿篇巨制的其中一部。他计划此生完成如此宏大的史诗性绘画四部曲,包括已经用两年时间完成的16米长油画作品《通向众冥的自由之路》 ,作为四部曲中的第一部,已经在社会上给他赢得了良好的声誉。这幅以上苍之眼向下俯视的视角《苍穹之眼》,与第一部《通向众冥的自由之路》以数百位人物营造了充满悲剧感的史诗巨制,在宏大叙事已经逐渐被边缘化的今日艺术景观中,刘亚明逆潮流而上的雄心是当代油画创作所罕见的。在发生巨大转型的大时代背景下常常会出现以宏大叙事为言说方式的艺术和文学的大作品,这样的作品给人以荡气回肠的精神感受。而创作这类作品时艺术家所需要具备的不仅仅是创作的物质条件,更重要的是饱满的精神世界和深沉的人文关怀。

学电影美术出身的刘亚明善于调度各种绘画语言为自己的主题服务。自幼就看惯了乐山大佛、大足石刻的刘亚明对宏大的造型有天生的亲切感,开始习画以来,主动地训练自己把控宏大场景和微观刻画得能力,以极具戏剧性的光线和众多的人物构建自己的艺术语言。因此,刘亚明对四部曲创作早有自己的构思,从第一幅《通向众冥的自由之路》以象征性的场景表现今天中国人现实的境遇;第二幅是“地狱篇”,表现人间地狱;第三幅《苍穹之眼》,表现人与人,人与神,人与宇宙万物,人与自然的关系,以苍穹之眼看人类,思考人类将向何处去;最后一幅是人类的伊甸园,人类的乌托邦。可以从刘亚明的四部曲构思中,体验到他的忧患意识和深切的痛感。那么,刘亚明为何要画这四部曲?创作背景如何?有哪些准备工作?雅昌艺术网在刘亚明的《苍穹之眼》即将完成之际再一次采访了刘亚明。

《苍穹之眼》(未完成)12mx9m

刘亚明

被采访者:艺术家 刘亚明

采访者:裴刚

鸿篇巨制的准备工作

雅昌艺术网:四部曲准备的过程也是很巨大繁复的,从精神层面到物质准备,包括身体状况的准备。

刘亚明:这是一个很艰苦的过程。首先,自己意志和身体的准备,技术条件的准备以及知识的储备。

你要具备这个能力,想做大事的人多得很,很多人都在想要做一点对人类有意义的事。画画的也很多,但是大画最难的是把控力和宏观的控制力。我们画画的人都知道,画一开始并不是在近处看的,观众都是从整体进入的,在创作的时候我们的手臂所够得到的距离最多不到一米,《通向众冥的自由之路》、《苍穹之眼》,在画它的时候我只能看到它的1/20,所有看它的人一开始都是在远处看,看整体呈现出来的气场、能量。这个是解决了一切技术问题后首要解决的难题。我在15岁以来就在观察、学习、培养控制大画和大空间的能力。这样的大画在视觉上才更具有力量,同时这样的大画信息量很大,需要知识的准备,综合的修养,对人类的悲悯、对人类的爱和对艺术的虔诚。

一幅大画像写一部长篇小说,如同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现在有很多人画大尺寸的画,但他们仅仅是把小画放大,那不叫鸿篇巨制。大画是像曹雪芹写《红楼梦》那样,他必须要知道这个时代最根本的内在精神在哪里;他要知道宫廷生活的很多细节;他要懂得男欢女爱;他要懂得宫廷里的尔虞我诈;他还要懂得各个阶层人物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方式;他还要懂得食物、建筑学;诗词歌赋等;他还要有掌控大框架的能力等等。综合的知识才能控制这样的鸿篇巨制。仅仅把一幅小画放大尺寸构不成这样的力量,我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能把一个巨大的3米的头像画得很好,当然也叫大画,但不是叫鸿篇巨制。巨幅作品最考验创作者的综合能力,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这样宏大的史诗巨制,除了有大的结构和框架以外同时还要非常细腻地刻画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和个性,就像交响乐。大型绘画同长篇小说和交响乐那样,是多层次的,而不是单一扁平的,是纵深的立体的充满旋律感的,要承载很多内容。大作品要有宏大的结构,也要有非常细腻感人的细节和人物刻画,有作者强大的情感投入,有激情,有理性取舍,加强什么,弱化和虚化掉什么,整体的节奏把控,线条和气韵的连贯,色彩的呼应协调和对比,光影布局和强弱关系,宏观的视觉感和冲击力。

这些准备有了,还要有一个现实的场地准备。要有足够大的空间、光线、画画的条件去完成。所以要有一个大的建筑,好的空间条件。画大画要有很多时间,这个时间的准备,这个时间段不能干别的事。需要经济上的投入,这么长的时间只是投入不能产出,这么算来这幅作品的直接投入少说要一两百万,加上这个建筑投资就更大了。

艺术家自己身体状态的准备,情绪的准备也很重要。需要淡定的心态,不受外界影响。这个真的要安安静静地创作几年,与外界没有太大的关系。外面人拍卖了几个亿、几千万与你没关系。我几乎不去看这些信息,尽量保持自己干净、安静、淡薄、宁静的心态来干这个事,身体不行,情绪不行,也要受到影响。你朋友圈的影响,换一个躁动的朋友圈,你在画的时候都会把你拉回来。还有你的作品跟不跟得上世界潮流,这个更容易把人打倒,你的作品与潮流、与艺术发展没有关系,甚至与所谓的学术有没有关系,更容易把你打倒。一切一切方方面面的事情,在良好的状态当中。甚至你的家庭,你的家人如果是一群急功近利的人希望你尽快怎么怎么样的人,所以太多的因素让你去调整,经营到良好的氛围。还有未来展览场地的问题,哪里去展,谁会收藏?画以前想到卖给谁,创作的困难,场地的困难,储藏的困难,运输的困难,能不能得到人们喜欢,领导喜不喜欢、符不符合当前的政治形势、商人喜不喜欢、有没有市场,太多、太多的问题都会使你杂念丛生就没法画下去了。

其实,只需要你有坚定的信念,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想怎样做人,怎样为这个时代负责任,你对艺术热爱到什么程度。我像宗教信仰一般的虔诚对待我的创作,站在大多数人的这一边,考虑人类生存的终极价值,说真实的话,用内心郁积多年正直的人生价值去衡量当下颠倒的道德,不良的社会风气,信仰的迷失等诸多社会问题。有了这些强大的责任和使命感你就能抵御所有的诱惑,战胜所有的困难,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这样的事。急功近利的人做不了;价值虚无的人也做不了;没有担当精神的人也做不了;没有特别强烈的对人类的爱的人也做不到;没有对这个社会敏锐的观察力的人也做不到;方方面面的准备不够都做不到。王康说我是蛮子,意思是我不顾一切的就要做这个事,只有像信徒一样地虔诚去做,才能做到,没有吃苦耐劳忍受寂寞的能力也做不到。是不是画一个美女马上就能变现,去讨好某个人马上可以参加什么展览,获个什么奖,但是我都不去做。现在到了这个程度很多人拉我入伙,我也不来电,我看这个世界究竟要变成什么样,我就固执地坚持到底。后来我总结人要做成事,需要有五性。我认为五性我都占一点,第一,德性,没有德做事是做不好的,第二,韧性;第三,悟性;第四,血性,没有血性的人完全可以随波逐流;第五,记性。

 

 

 

《通向众冥的自由之路》的展览现场

《通向众冥的自由之路》 2009年 1600x280cm

雅昌艺术网:您之前所有的生活、创作经验都总结在这五性里了。

刘亚明:一个都不容易。我就靠二十年前画肖像的水准,就可以在美国成为一个不错的肖像画家。我是学电影美术的,在二十多岁是当时很有名的电视剧主创,我们在一起混过的后来都成了大腕,冯小刚、葛优、濮存昕、李雪健、赵宝刚、郑小龙,如果我不淡定能画这些画吗?我没有选择其他的,完全是自觉自愿地放弃的,做很孤独的事,很辛苦,很费力,讨不讨好我不知道,至少当下没讨好的事。这个世界上真需要深刻震撼的作品,与潮流、主流没有多大关系,需要真正站到人民这一边,说点儿人话和真话,现在虚伪和虚无的东西太多,不疼不痒的东西也太多,摸着石头过河的人也太多,会察言观色的人也太多。方方面面的虚伪,我想做点儿实实在在的事,把这个时代人们真正的精神世界还原给历史,还原给当下,过几十年再让人看到。而不是全国美展的获奖作品,也不是西方市场追捧的那些作品,而是真正的中国人内心世界的写照。

雅昌艺术网:要有足够饱满的精神状态和毅力的准备。其实能够画这样大的画,没有足够大的空间是不行的。

刘亚明:为了创作,我盖的新空间。当时想得很简单,挖一个坑,盖一个盖子就是一个空间。没有想到防水、防潮的问题;结构的问题;采光的问题;采温的问题;取暖问题;保温问题;还有跟原来建筑关系的问题;还有以前物业干预的问题;一切都得要自己去解决。一切都是问题。我的初衷就是要有空间画大画。朋友说你挖一个坑,盖一个盖子就行了。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遇到的问题,水来土淹,兵来将挡,就实现了,每一个具体的细节都可以让你干不下去。当时挖这个坑9米高,看到我原来房子悬到空中,地基露出来的时候天天下着暴雨,土往下塌的时候要疯掉了,不仅这个房子搞不成,原来的房子都要塌掉的,要出安全事故的。

刘亚明在工作室创作《苍穹之眼》

雅昌艺术网:需要准备太多了,我看到画这么大的作品,需要有方便上下的脚手架和把画固定的结构支撑。

刘亚明:二十几块2米×3米,1.5米×2米的钢结构把所有的画布无缝地镶在墙上,固定的画架既能够方便把画安装放上去又能轻松的卸下来。我动用了很多人,每次上去要十几个人,下来要十几个人把她按上去卸下来,我认为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画架,没查过。我和助手专门设计了可以移动的钢结构脚手架,方便画上下不同高度的部位。急功近利的人绝不会干这么费劲的事。这个画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就更不用说了。我绝不会画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古典作品,我要跟当下的语言,当下人的审美有关联。所以,要解决色彩的问题,这张画里涵概对技术问题的探索。我想综合运用有绘画史以来最好的办法,包括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历史和当下的最好的办法,运用印象派的色彩;中国水墨意韵的气场感,透明感和书写感;寺庙里雕塑强烈的体积感和材料的美感;还有古典主义深刻的表达力和神圣感,很多当下的人是放弃了古典主义的很多好的方法,包括对油画绘画性的回归。很多画写实的人一味地模仿照片,涂平了,干净了,就是最好的,还要恢复到油画原初对我们带来心灵的激荡和神圣感,材料的美感和色彩的透明与不透明,还有视觉灰,强烈的光感,纵深感;包括音乐的韵律和节奏感等等。

把这些综合在作品中,呈现给大家,恢复到油画最本初的那种力量。拥有这个表现的能力,并把它传递出来,就怕想都没有想。陈孝信先生说这幅画已经画出华彩来,我真是很荣幸得到如此高的评价。华彩,这句话我想不会轻易地用到谁的身上的,我的创作不完全是现实主义的,有欧洲象征主义的因素,有魔幻现实主义的因素,有超现实主义的因素,也有浪漫主义的因素,肯定更重要的是用这些方法更深刻的表达当下人们的内心世界和精神世界。我不知道这件作品具体是什么绘画,至少是宏大的作品,有宗教性和哲学性的作品。宏大的作品综合了庞杂的信息才能叫鸿篇巨制或者叫大型绘画。不是把一张小稿放大或者把小画放大。最重要的是你的激情一定要留在画上,也留下你的身体状况,你的性能力,一切都会留到画上,你的悲悯,你对宗教的理解,甚至你对宇宙的理解都会留下来。除非你没有这么想,前边五十多年你经历过的,你想过的,你学过的,你思考过的,你痛恨过的,你咬牙切齿唾弃的,你鄙视的,你爱的,你崇尚的,神圣的,都会呈现出来。

 

 

刘亚明在工作室创作《苍穹之眼》

雅昌艺术网:您之前所有的生活、创作经验都总结在这五性里了。

刘亚明:一个都不容易。我就靠二十年前画肖像的水准,就可以在美国成为一个不错的肖像画家。我是学电影美术的,在二十多岁时是当时很有名的电视剧的主创,我们在一起混过的后来很多都成了大腕,葛优、濮存昕、李雪健、冯小刚、赵宝刚、郑小龙,你说如果我不淡定能画这些画吗?能够保持这样的心态坚持到今天吗?我没有选择其他,完全是自觉自愿放弃地,做很孤独的事,很辛苦,很费力,讨不讨好我不知道,至少当下没讨好的事儿。纵观人类史,我坚信这个世界尽管十分纷乱,潮流迭起,但她一定需要严肃、深刻、神圣而震撼心灵的作品,与潮流、主流没有多大关系,需要真正站到大多数人民这一边,说点儿人话和真话,现在虚伪和虚无的东西太多,不疼不痒的东西也太多,摸着石头过河的人也太多,会察言观色的人也太多,阳奉阴违的人太多,投其所好的人也太多,削尖脑壳钻营的人也太多,看眼前利益的人太多,趋炎附势的人太多,看上级和资本家眼色的人太多。方方面面的虚伪,我只想做点儿实实在在的事,把这个时代人们真正的精神世界还原给历史,还原给当下,过几十年再让人看到。而不是全国美展的获奖作品,也不是西方市场追捧的那些作品,它是当下真正的中国人内心世界的写照。

雅昌艺术网:要有足够饱满的精神状态和毅力的准备。其实能够画这样大的画,没有足够大的空间是不行的。

刘亚明:为了创作,我盖的新空间。当时想得很简单,朋友说挖一个坑,盖一个盖子就是一个空间。没有想到防水、防潮的问题;结构的问题;采光的问题;取暖问题;保温问题;还有跟原来建筑关系的问题;还有以前物业干预的问题;一切都得要自己去解决。一切都是问题。我的初衷就是要有空间画大画。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遇到的问题,水来土淹,兵来将挡,就实现了,每一个具体的细节都可以阻挡你干不下去。

雅昌艺术网:需要准备太多了,我看到画这么大的作品,需要有方便上下的脚手架和把画固定的结构支撑。

刘亚明:二十几块2米×3米,1.5米×2米的钢结构把所有的画布无缝地镶在墙上,固定的画架既能够方便把画安装放上去又能轻松的卸下来。我动用了很多人,每次上去要十几个人,下来要十几个人把她按上去卸下来,我认为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画架,没查过。我和助手专门设计了可以移动的钢结构脚手架,方便画上下不同高度的部位。急功近利的人绝不会干这么费劲的事。这个画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就更不用说了。我绝不会画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现实主义作品,我要跟当下的语言,当下人的审美有关联。所以,要解决色彩的问题,这张画里涵盖对技术问题的探索。我想综合运用有绘画史以来最好的办法,包括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历史和当下的,其中运用了印象派的色彩;中国水墨意韵的气场感,透明感和书写感;寺庙里雕塑强烈的体积感和材料的美感;还有古典主义深刻的表达力和神圣感,恢复很多当下人放弃了的古典主义许多好的方法,包括对油画绘画性的回归。很多画写实的人一味地模仿照片,涂平了,干净了,漂亮了大功告成了,我认为这是低层次的。我想还原恢复到油画原初对我们带来心灵的激荡和神圣感,材料的美感和色彩的透明与不透明,还有视觉灰以及玛瑙般的珐琅层,强烈的光感,纵深感;包括音乐的韵律和节奏感等等,把绘画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把这些综合在作品中,呈现给大家,恢复到油画最本初的那种力量。拥有这个表现的能力,并把它传递出来,人做事就怕想都没有想到,脑子里空空的,你怎么可能做到呢?陈孝信先生说这幅画已经画出了“华彩”来,我真是很荣幸得到如此高的评价。“华彩”,这两个字我想不会轻易地用到谁的身上的。

  最重要的是你的创作激情一定要留在画上,也留下你的身体状况,你的性能力,你的饭量,一切都会留到画上,你的悲悯,你对宗教的理解,甚至你对宇宙万物的理解都会留下来,除非你没有这么思考过。总之前边五十多年你经历过的,你学过的,你思考过的,你质疑过的,你咬牙切齿唾弃的,你鄙视的,你爱的,痛恨的,崇敬的,憧憬的,向往的,彷徨的,你感动过的,你振奋过的,你崇尚的,神圣的,你梦里的都会呈现出来

 

 

刘亚明在工作室创作《苍穹之眼》

创作意图和背景

雅昌艺术网:《苍穹之眼》作品的主题是如何形成的?

刘亚明:原来叫“众神之光”,创作初期雅昌讲堂访谈的时候我邀请了西川,他说众神是西方的概念。开始我原初的想法是与标题紧扣的,第一,神圣的恢复;第二,从神的视角,超乎寻常人的视角来俯瞰人类,在一定的高度看人类,一切存在的问题就呈现出来了。以鸟瞰的方式,呈现出宏大的人性景象。

雅昌艺术网:是与人间视角不同的,超脱的于世俗之外的视角。

刘亚明:宇宙有宇宙的法则,人在做,天在看,种风者得到风暴。在我看来中国社会之所以出现很多问题,最重要的是这个民族缺少信仰,没有信仰就没有规范,没有因果教育,没有圣贤教育,做事情就会胡来。经济发展了三十年,成果卓著。全球中国人购买力是最强的,听起来好像在赞美,反过来,某种意义上不一定是好事。首先,暴发户太多,中国人虚荣,虚荣需要用很多物质的东西来装点自己。为什么中国人要到国外拼命购物呢?暗含的意思是国内的东西不好,产品有问题。一个是贵,或者是假的多,听起来在夸奖你,其实里头暗含各种贬意。

第二大的问题是道德问题,全民向物质、向钱看,除了钱和权没有高尚的追求。最近我看了一个报道很深刻,在芝加哥有一个学者二十多年前对人的幸福感做了一个调查,找了五千人,最后调查出来有120多个人是感到幸福的,他分了一个类,其中有50个人是富人,70个人是普通的,比如说是农民、医生或者是普通的服务员,他们也一样的,跟那些有钱人是同样的幸福。但是过了二十年以后,再去调查这120个人现在是什么状况呢?又找到这120个人,其中有两三个死掉了,还是那70个普通人依然幸福,其中还有一部分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成了有钱人,同样幸福,但是那50位有钱人的情况就不一样,有的非常落魄,很不幸福,有的是病了,只有12个人感到幸福,剩下的都不幸福。最终他得出一个答案,想要获得幸福应该淡定、淡薄平静的面对生活。用金钱支撑起来的幸福是虚假的,现在中国几乎所有的人认为是有钱、有了宽大的房子、汽车才是幸福。

近几十年社会道德滑坡很厉害,人跟人之间关系的隔阂越来越大。人之间没有美好感,没有相互之间的信任,这个是中国社会最大的失败和悲哀。人已经跟人产生了强烈的疏离感,过去我们小时候的美好感现在变得越来越少。人是相互防着、相互抵触,走到大街上人们的火气都很大,来不来就是大的事件,它是一个综合原因造成的。

  环境污染的问题,到处乌烟瘴气,我在十多年前来这里建工作室是因为周遭很漂亮、很干净,山清水秀的,人也少,大家欲望没有这么大。现在周围到处是开采沙石的,大货车白天黑夜乌烟瘴气的,吐着黑烟,卷着尘土毫无遮拦的像打仗一样狂奔。这种狂奔就看出人的急躁和欲望,通过这个细节也能看出所有人都在奔命。自己心灵修炼得再好,小环境营造的再美,出门后处处不顺人意。交通的堵塞,因为雾霾人们都得戴着口罩有意思吗?到处都在防着。防空气、防水源、防食物、防人,再有钱,住着别墅,开着豪车又有何意义?大家都在这样的境遇当中得到同等的待遇,除非你逃出国去,现在第三次出国浪潮又来了大凡都是在逃这些吧!人类在这样张狂下去看来也只能逃离地球了。所以,我画《通向众冥自由之路》,我八年前就画了一个雾霾的城市,八年前雾霾没有这么严重,这件作品已经预言了今天的现实。整个北京时常像一个笼罩在烟尘当中的车间一样,谁喜欢呢?像地狱一般,谁愿意在这样光自己有钱没有美好的环境当中生存呢?人心不安,人心焦虑,对未来和希望的降低,这些都是我们不需要的。由这些我想到了一个人类的哲学命题,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从十多年前就开始准备要画四幅巨大的画来回答有关人类终极的命题。用我的眼光、用我的良知与真诚加上我的能力,我的笔法,我的表达力来回答这一人类命题。近来西方已有关注人类未来的学者开始思考,人类到底是按照西方的方式还是按照中国传统的方式,还是按照当前的方式?或者是按照一个有信仰的国度的方式,像不丹、尼泊尔这样的方式,也许是综和的方式,怎样的方式适合人类,人类急需思考存在幸福和健康的大命题;人类是不是需要无限的发展、开发、掠夺,现实的境遇告诉我们地球的承受力的确实有限,他会倍加的还你与灾难。我们每一个人早就该反思人类是不是要这样发展,地球资源真是有限,容不得所有的人都膨胀,膨胀到了都要当巨富,都要当大款,都要过像资本家一样的生活,这个是环境和你的条件不可能允许的,承载不了的,所以说最终我们还是要回归到信仰,回归到人心灵的美好感和幸福感,让灵魂找个家这个意义更大

 

 

现在世界上是70亿人,都想富强,都想过着这种富豪一样的生活,怎么可能?反过来想真正要回到心灵的美好感的时候,普通的农民、普通的医生,普通的餐厅服务员,同样幸福。芝加哥学者的实证已经告诉我们,幸福的实质。我今年国庆节去普陀山,中国人真可怜,一到假期全体像蚂蚁一样蜂拥而至地去到各个风景名胜。不光是普陀山,所有美好的地方,宗教圣地或者是好山好水的地方都充满了人。包括周末北京出城的高速路上,北京城像是一个动物的笼子,一到假期这个笼子就打开了,所有人像动物一样拼命地要跑到外面来急切的呼吸新鲜的空气,来减轻在大城市里来自方方面面的巨大的压力,他们的心灵大都渴望这样美丽的地方和好的空气,但同时也在不负责任的破坏她。普陀山周边的停车场垃圾成堆,人山人海工作人员像赶动物一样的赶着人群。一个香山红叶1天几万人去,一个大黄鸭一天几万人去瞻仰,莫名其妙!一到过年恨不得一半人去了三亚一半人去了丽江,好像没去的都不好意思在家过年,没脸面!中国人真可怜,真是疯了!这也是人多造成的好处。你能找到美好感、宗教的神圣感、自然当中的田野牧歌一样的静谧感吗?已经找不到了。

这事怎么办?问各位这是一个巨大的命题。我总结了六条,中国当下最突出的六条问题:第一条,全民没有信仰;第二条,长期以来没有道德教育;第三条,没有良好的社会保障体系,让人每天要为自己的任何事情买单,物价、教育、房价这么高,看病那么贵,人心慌慌。精神上又没有追求、没有宗教、没有灵魂的归属感、没有道德;第四条,长期以来政治的变动,让人看问题都是短暂的,没有一个长期追求的目标,都急着尽快完成自己的积累,解决自己的问题。第五条,是制度的问题。第六条,庞大的人口压力,方方面面加到一起让人慌张、躁动、不安、不能平静地面对一切。人这么多,你不去捞他就要去捞,你不去抢他就去抢,没有底线地捞,没有道德的束缚、没有宗教的敬畏,没有因果教育,这事就乱了。社会资源的不公平,有背景的人他们不折手段、不知廉耻的占有社会资源。你按规矩办事别人不按规矩办,按规矩办事的人得不到好处,不按规矩没有廉耻的人反而得到了好处,把人心都带坏了,让人们如何去面对,虚假的人、没有廉耻的人,他们占有了社会资源反而成了社会的楷模,有廉耻、有底线、有道德操守的人、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人反被边缘化成了弱者,社会的价值标准评判标准被歪曲,长此下去社会风气怎么能好起来,把人心搞乱了把风气带坏了,对人自己的破坏,对河流的破坏,对食物没有安全感,对社会秩序的破坏。为什么?因为人自己都不对自己负责任,都不对别人负责任,更不对子孙负责任,这个民族还有未来吗?还有希望吗?还有幸福感可言吗?因而人们脸上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雾霾,焦虑和憔悴。要不就设法麻痹自己,不负责任的糟蹋这个社会的事随处可见,铤而走险的人多了起来,群体事件就多了起来,仇视社会的人就多了起来,想方设法没有底线来钻营的人就多了起来。拥有权力的人可以为自己捞到几百个亿,这是正常的吗?人们在这样的生存环境里还会有幸福感吗?这是人们所希望的吗?

基于这些问题,我就要画这些画,第一张《通向众冥的自由之路》画的是一个具有象征性的现实场景。我们愿不愿意生活在乌烟瘴气的环境当中和没有人性关爱的人群当中,我们只有逃跑、逃离。其实回头就是希望,但是所有人不知道,只有迷茫地往前跑。当然我们也有希望,也有阳光和憧憬。

雅昌艺术网:提出问题,呈现现实、终结、逃亡,最后回归,是这样一个史诗般的线索。

刘亚明:回到微小、田园、心灵,回到人类最原初的美好感,回到心灵的港湾。

雅昌艺术网:从对物欲的贪婪和膨胀的现实里走出来,回归平淡。

刘亚明:因为这张画是最后要画的,可能会更加丰富,我要画它以前走完全世界上真正人类生活最幸福的地方,我已经走了很多地方,加上自己的理解,加上自己的憧憬,加上所有先知们包括宗教人士、哲学家对未来最美好的描绘和向往的综合体。这张画挺难的,相对于当下篇来说,越到后面越不好画。

 

 

刘亚明在工作室创作《苍穹之眼》

创作过程和技巧

雅昌艺术网:苍穹之眼的构图是怎样形成的?

刘亚明:构成我是来自于鸟瞰,比如说我在一个高处看一棵树,看一束花,原初是这样的,后来上升到一定的精神性的时候,像上帝伸出画面的手放射状的。同时我是在质疑当下人们的生活状态,人类科技文明以后带来的无限的欲望和膨胀,对自然的无限掠夺,对人性伦理的摧毁的否定,是一个基本的结构,后来他们有人看出来像佛教的卐字,完全是有意和无意的巧合,说不清楚,反正就这样安排了形成了。

雅昌艺术网:从绘画性上来讲,您刚才也提到了技巧上的一些突破?

刘亚明:现代人作为画家在材料上可谓是极大的丰富,跟过去的人相比有丰富的良好的条件。但最白的颜色和最暗的颜色现在还是不够,如果有足够黑和足够的白光感会更强,用到极致都不够,我的时间有限也没有能力自己研制一种材料,我们还是使用在商店里能买到的材料,我们都可以在实践当中用上去。包括怎么做底?包括哪一步在先,哪一步在后,哪一步是水性的,哪一步是油性的,哪一步是厚的,哪一步是薄的,哪一步是透明的,哪一步是不透明的,哪一步是罩染上去的最后要呈现出珐琅般的晶莹剔透感,哪一步是刮蹭出来的?哪一步是挫上去的,那一步是像做雕塑一样拍上去的?那一步是直接画出来的?哪一步是轻雾状的水墨感。都能把你的情绪传递到这个画里头,会传达出一种合力,这个又不能乱。还要回到原初的冲击力(一种放射状的往外迸发的构成),这个大画真是太难了,一散掉这个画的力量就没有了。我努力做到原初的设计感都要在,还有色彩的丰富性,让作品成为你现在所看到的,或者是未来所看到的,可以让你看一眼就把你定到那里的那种力量。

雅昌艺术网:您是先画了一个小稿?

刘亚明:是多个方案中最满意的,把它变成大画。

雅昌艺术网:小稿画了多久?

刘亚明:很快,一张小稿最多半个月,小稿也是两三米。我画“众冥之路”三米多几百人的小稿用了十天就完成了。

雅昌艺术网:这张画有多少人?

刘亚明:一百多人,大大小小,如果有更大的场地我会画更大的画。这还不是壁画,壁画是大画,它是一个平面的构成,可以分散来画,是散点透视,这张画一定要一起画,是一个整体的构成。而我这个虽然是这十多米,但它是一个完整的空间、整体的光感、一点透视、整体的气场、是具有强大的纵深感的。

雅昌艺术网:如同米开朗基罗的《末日审判》。

刘亚明:顶礼膜拜,前几年去到了他的跟前,一进去以后那种神圣感油然而生,这就是艺术和宗教的力量,神圣的力量,我崇拜这样的人,我渴望做这样的人,我走到这种宏大的具有人和神的情怀作品前,包括在大足石刻,乐山大佛,麦积山,末日审判,或者是在某一个大型的作品跟前,好似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参与者之一,就是其中的一个工匠,我天生仿佛有这种使命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强烈的感觉。当我踏上朝圣的途径的时候,从树的光亮当中一尊佛像突然从树影里飘过来的时候,这种崇敬感和亲近感油然而生,我自然地拜倒在了她的跟前。从五岁的时候见到乐山大佛,就跟他有亲近感,内在的精神力量和神圣的宗教力量,虽然当时我说不清楚,但是我就很想亲近他。现在我更加感觉我跟他们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我五、六岁的时候就知道乐山大佛脚背上可以摆八张八仙桌,荣县大佛可以摆四张八仙桌,我从小就知道尺寸的力量带给人的震撼和压迫感,还有宗教的力量,对人的心灵的慰藉感,我家乡挂榜山上巨大的书法石刻带给人的美感和书写的流畅力量。

 

 

雅昌艺术网:您对尺寸大这个概念,不是一个计量单位,是一种心灵的广度和视觉的维度,是这样一种认识。

刘亚明:你说得很对,对人类没有博大的爱,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你想急功近利蝇营狗苟的人怎么可能画这样的大画呢?不光是耗时耗精力,一切准备,前边我是几年都在准备,这个准备不是一方面,是多方面能力的准备,缺一不可。你没有强大的创造力不行,所以说要具备很多能力。从小我就对大的***像,大的革命宣传画,大的电影广告,大的雕塑,大的宗教佛像、群像感兴趣,一切大的都感兴趣,包括巨大的轮船,那个时候说万吨巨轮在中国生产出来,下海的仪式,包括当时史诗般的内部电影《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解放》、《山本五十六》这几部电影作为小孩我也设法混进去看过,以上的一切我都感兴趣。

雅昌艺术网:看西斯廷天顶画人是向上看的,《苍穹之眼》是从上向下看的,是俯视的,是不一样的。

刘亚明:跟当下有很大的关系,当下人需要站到高处从新审视自己的行为,宗教绘画的神圣感是需要人往外引,把人引向天际。所有的教堂,寺庙都有一个穹顶和藻井是把人的心灵引向苍穹。当下人真的需要反过来看一下,宏观的审视自己。

雅昌艺术网:您的思考方式跟整体的宏观的绘画语言,包括这种逻辑,实际上是跟现在这种碎片化的生活是相反的,一种逆向的。

刘亚明:你问得太好了,一个是碎片化的,一个是快餐化的,我讨厌这两种东西,尤其讨厌快餐文化,本能的不喜欢。我本就喜欢崇高的、神圣的,深刻的,大气的东西,可能与从小的教育、家庭、生活环境有关系。我拍电影肯定要拍具有人文关怀的大场面影片,写小说肯定要写长篇小说,如果是做这几项工作,哪怕做雕塑也要做巨大的雕塑,我特别喜欢美国总统山的总统雕塑,虽然艺术上成就不大,但是它的宏大足以让人振奋,走到《自由女神像》、埃菲尔铁塔跟前或者是走到某一个巨大的建筑的跟前,那种感觉是跟走到了一个渺小的作品面前完全不一样的。我坐飞机总喜欢选择靠窗口的位置,往下俯瞰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他会壮大你的胸怀。

雅昌艺术网:从一个艺术家,用手去工作的艺术家的角度来看,因为中国传统的文人画实际上是一个卷轴,画的都是很细小的一种变化,因为笔墨,一个方寸之间的事,笔放下去以后墨分五色,那个观看是近距离的,是细微的,以小见大的。您的创作方法实际上是跟中国人的传统的卷轴式的,私秘化的雅集的或者是文玩的一种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从视角到逻辑,到语言,包括材料本身了。

刘亚明:它是农耕文化的生活方式带来的,生活方式和整个社会的发展和整个信息的畅通,带来对人的影响是不一样的,那个肯定是农耕文化的产物,只能这样,条件有限,人的思维有限,是跟他们的生活方式分不开的,所以画巨大的场面也是一笔一笔描出来,皴出来的,我们同时有良好的传统文化基础,到了八十年代又有西方现代文明的启蒙,尤其是文化的浪潮冲击我们的时候,我们又是世界的、开放的,同时又接受了西方很多的教育,西方大型绘画很多,我去过很多博物馆,受益匪浅,振奋不已。

雅昌艺术网:您画的是油画,既不同于当前西方的美学框架里边的潮流或者是语言方式,也不同于中国传统的文人画的审美趣味,包括创作方法以及在材料上也有很多您自己的创新,您走了一条不同的路。

 

 

刘亚明:我既是世界人,也是中国人,我血脉里肯定有东方深厚的文化和传承,我不想直接,没有消化,没有关系地罗列出来,一定是直接从你的血液里流淌出来的书写感,豪放感、透明感、气韵感。

雅昌艺术网:您讲一讲,刚才提到了通透透明,这实际上是跟中国传统文人画里边的墨色变化,叠加是有关系的。您可以讲一讲您的技法在这方面的突破。

刘亚明:这样的通透透明来自于对传统的墨色的吸收,同时它与西方油画的肌理感和雕塑感形成了新的视觉张力,加之丰富的透明色彩的运用和流畅轻松的运笔方式,使画面有一种自然的气韵感和东方韵味,同时它与后面厚重的油色叠加,形成了一种浑然天成的奇妙视觉效果,她不同于以往的绘画语言形式,显得更加强烈更加丰富更有表现力,总之它有别于传统,有别与西方是属于自己的一种语言形式。

雅昌艺术网:您对色彩和外光的处理方法是独到的。

刘亚明:古典绘画伟大的是它的深刻性和光感以及他理性的科学的对造型的表达力,不满意的就是他的色彩,酱油调,印象派是把光、色彩、空气和时间引入了绘画,艺术史上到现在最大的一次革命就是古典主义到印象派的跨越,让我们的视觉更加得到了愉悦、满足、心灵得到了更大的慰藉,当然不断地有革命在发生,但是我对这次革命是特别的偏好接受和感恩的,所以说印象派的方法我也研究过,我在博物馆除了看古典的东西,当然也看当代的东西,很多时候也在研究印象派的色彩和光感以及空气感。

雅昌艺术网:要想处理好综合的关系在材料上也要跟进。

刘亚明:材料上一定要跟进,刚才说到好就好在现在真是物质极大的丰富,科学极大的发展,我们现在画画的人比古人条件要好很多。我们可以利用影像、图片、电脑还有各种好的材料、水性、油性甚至可以达到浮雕厚度的肌理感、或像水墨一样的透明感和湿润感等等,同时我又特别喜欢雕塑,我甚至有一段时间要选择做雕塑家,为什么?因为我在少年时候、童年时候老是在石窟,像大足石刻、安岳石刻这种地方接受熏陶,雕塑所带来的力量感永远深深地长在了我们的心里,还有洞穴里头莫名其妙神秘的光感,还有色彩,那种阴森的色彩,能跟你不起作用吗?都会在你的作品里头起到作用,雕塑的力量我一定要在这个画上有所表达,你们也看出来了。拍打上去的像刀砍斧切的力量感一定要把你的情感力量传递到画布上,那种力透纸背的内在力量一定要传递给观众。

结语

刘亚明的影视经验给了他很多帮助,让他足以调动成百上千人在不同的光线、角度、动态、场景中进入他的作品。他总是有办法去解决创作中碰到的难题。无论是谁到了刘亚明的工作室,都会被拍摄,收集进他的影像资料库,作为他创作的资源。他认为“所有这些人的多样性会把他的绘画变得丰富多彩和具有时代感,哪怕是官员、学者、装修工、送快递的等。”

刘亚明虽然一直从事油画创作,但幼年生活在传统文化深厚的环境下,有很多的记忆令他难忘。他说“我从小是生活在一个很地道的具有深厚传统的大环境下,还有我的家庭也是,尤其是我妈妈的家族是一个充满深厚文人情怀和书卷气的大家庭,我的舅舅是一个非常有深厚文化传统功底的旧文人,孤傲一辈子,民国期间在成都蓝弘美专学习美术。后来学了两年以后自愿放弃学习艺术,开始研究宗教和易经,他精通易经。我三岁期间是在他家度过的,我天天是在一个非常具有传统气息,说话都是充满了文人气息,声音带弹音的旧式文人的呵护下长大。他家里有文人字画,有瓷器,所传递出来的信息都是我们传统的气息。包括他个人的气质都传递出来这样的信息,难道在我身上没有起点儿作用吗?我最早得到一本有关美术的书就是他送给我线装的《芥子园画谱》,但是这本书不知道怎么遗失了,很遗憾。小时候我对树的固定画法,山的皴法该如何画,比较反感。所以,我选择学习素描、粉画、油画。而不是书上教的怎么画竹子、树、山,这些太模式化的方法我不喜欢。舅舅和妈妈的家族里头带来的传统文化早已流淌在我的血脉里,但是不能仅仅是供在那里与现实不发生关系,不产生共鸣。所以,我们要用现代的材料,中国画讲气韵和写意,书法讲一气呵成的书写感,我们血液里都有。同时我又无比喜欢西方的宏大厚重和西方科学的光、透视、深刻的、准确的、结实的造型,丰富的光影和色彩以及层次感,同样也喜欢西方交响乐的丰富性,她与东方的单一性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作为一个当下人,一切好的东西,一切过去用过的东西,我们都可以拿来用,改变、综合,我真是有点儿觉得没有空中楼阁,没有人天生不学习什么就创造出一个新的东西,我真是表示怀疑,这是有点儿吹牛,人一定是要在良好的营养当中综合上述学到的东西,创造一个有别于前人一点点,其实每一个大师在前人的基础上多了一点点,伦勃朗在卡拉瓦乔光影的基础上增加了他的丰富性、暗部的丰富性,亮部强烈的绘画感塑造感,卡拉瓦乔除了光感主要是平涂的色彩和素描关系,而伦勃朗就这一点不一样,伦勃朗是伦勃朗,卡拉瓦乔是卡拉瓦乔,但是他们的传承是清清楚楚的,我们只需要站在巨人肩膀上多一点点,就很伟大了。”家庭影响和后天的选择造就了今天的刘亚明,同时也造就了他宏大而丰富的艺术世界,他的精神资源决定了他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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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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